牛愚乎，智乎?

　　牛年說牛，牛愚乎，智乎?民族英雄文天祥在身陷囹圄之時，曾寫下了：氣貫長虹的《正氣歌》。其中有“牛驥同一宅，雞棲鳳凰食”之說是說被囚者賢愚不分，所受待遇相同。他用以描寫自己當時的處境，是無可非議的。“牛驥同宅”的典故是指牛和千里馬同槽而食，比喻賢愚不分，牛被列入愚者之中。

　　愚即愚笨，傻。但下述二例說明牛非愚者之輩，似既賢且智。

　　宋代馬純的《陶朱新錄》中寫道：華州某村有一農夫，犁地休息時睡著了，此時一虎從林間竄出直奔他而來。他的牛見狀立即跨在他身上充當“保鏢”，并用犄角拼力抵虎，虎才快快離去。此時牛仍在原處注視著離去的虎，防其再來，忘了從主人身上離開，主人醒來以為牛是惡妖，把它殺了，“食其肉，而不悔”，比例說明牛知虎乃害人之物，又知自己應對主人忠誠，除履行本職(耕田)之外，還應主動保護主人安全。雖然善行未得善報，那是主人只知其一，不知其二之過，無損于牛的賢與智。那種遇險退縮或不給錢不辦事的人，其“智”與此牛相比顯得相形見絀。

　　山東青州一位姓王的農民，一九九五年養了一頭牛，十四年來這頭牛為他拉車耕地，立下了汗馬功勞。不久前，他覺得這頭牛無多大使用價值了，想賣給屠戶。經與買主討價還價談成生意后，在買主開車拉牛時，牛突然掙斷韁繩，拼命向主人沖去，用利角猛頂其胸，直至其氣絕身亡，牛才罷休。這個能在十多年中與主人和睦相處，為主人中勤服務，說明它并非一向暴戾恣睢，其所以采取報復行動，如同馬克·吐溫所言：“你的故人和朋友攜手合作，才能傷你的心。”傷心才引發此暴行。又如休謨所云：“悲傷和失望引起憤怒，憤怒引起妒忌，妒忌引起惡意。”它總像豬那樣不會判斷思索，愚而無智，不會如此突變兇殘，大概也是一種“人不犯我，我不犯人；人若犯我，我必犯人”吧！

　　牛愚乎，智乎，由此可見一斑。  　（真心）